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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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
“好吧，算是老夫輸了！”
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混鯤隨後對著準提道：“你們可知道你們是如何進入這方洞府的嗎？”
“如果我們知道還會在這裏陪您老聊天嗎？”準提笑瞇瞇地說出了一句令混鯤險些吐血的話。
是啊，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而知道這一點的自己還非要這麽問，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好了，你閉嘴吧！”心中無語的混鯤這會兒也不鋪墊了，直接說：“這個洞府名為‘九幽’，位於洪荒大地底部，原本乃是老夫用來作為吾證道之處，卻因為一些緣故而被天道封存，爾等回來到此處只能說是天意啊！”
對於自己一手開辟的道場，混鯤幾乎具有一切解釋權。
別說接引和準提修為還不到太乙，就算他們倆全都證了大羅道果，在沒有天道同意的情況下，他們都不可能進入九幽。
而如今他們確確實實又來到了自己面前，那自然就只剩下了一個解釋——天道允許的唄！
“哦，原來如此啊。”準提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靜待著對方的下文。
通過混鯤這只言片語，他得出的線索可以推斷對方絕對是了不起的大神通之士。
但也僅限於此了。
混鯤說這裏是他準備的證道之地，可是卻沒說清楚天道為何會將其封存，這其中顯然是存在著些許難以言明的地方啊！
準提心中好奇，不過也不追問。
該他們知道的，他們早晚都會知道，不急於一時，除此之外，混鯤既然有求於自己等人，回頭也不怕他不說。
與此同時，接引在聽到洪荒底部時，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只不過準提何混鯤這會兒各有想法，全都忽略了接引的神色。
“說起來，老夫與鴻鈞他們乃是一個輩分的，我等幾乎是同一時間誕生混沌之中，我們都曾親眼見證盤古開天辟地，只不過，洪荒形成之後，我等境遇不同啊……一切只能說是造化了。”
雖然混鯤盡量用平淡的語氣來敘述這件事情，但是準提依舊聽的出對方心中的不平，甚至可以說是氣憤。
準提心中猜測，混鯤的怨氣恐怕就是來源於鴻鈞等人可以隨意在外行走，而他卻要被天道封印在此。
試想一下，大家都是差不多時候誕生的存在，結果旁人可以無拘無束遨游天地，自己卻要被鎮壓於一方，時間久了當然會心生不滿。
準提代入了一下，就也挺同情這老頭的。
不過這同情也就持續了一秒鐘，相比起同情，準提更為驚訝的是混鯤的身份。
按照混鯤的自述，他們全都生於混沌，那也就是說像鴻鈞這一批大神其實都是混沌時期便已然誕生。
那似乎應該將其稱之為“混沌神”？
準提知道，似自己和接引這樣的先天之靈，雖說其本身是在天地誕生之前便已然存在，但是真正生出意識，化形成人，還是在盤古開辟世界之後無數年方才得道的。
這樣算輩分的話，他們比起鴻鈞、混鯤天然就矮了一頭！
不過自己因為是後世穿越的意識，又不可算成尋常先天之神的例子。
“所以說，前輩其實並非這方世界的生靈？鴻鈞前輩也不是？”
相比起正在糾結這件事情的準提，接引更為敏銳地捕捉到了這段話中的重點。
混沌神，便是生於混沌之中的神，那就並非洪荒世界土生土長、天然孕育之生靈。
天道是一方世界運行規則所成，天然便是以保護己方世界以及其附屬一切為己任。
那在洪荒天道眼裏，像混鯤之流，自然是需要防備的存在啊！
“不錯。”
面對接引的追問，混鯤點了點頭，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前輩身上的鎖鏈便是天道枷鎖嗎？”
眼看接引點破了那一層窗戶紙之後混鯤也大方承認，準提說話同樣也是絲毫不婉轉。
“……”混鯤狠狠瞪了準提一眼，而後一手捂著自己的心口，顯然是又被傷到了。
“師弟慎言。”
在知道混鯤並非洪荒孕育之神後，這位老者在接引心中的危險等級又提升了好幾個層次。
哪怕如今混鯤被天道封印著，接引同樣不敢大意。
能被封印，那就代表著混鯤至少有威脅到天道的可能，若不夠格，天道可不會費心巴力來封印對方。
對於這樣的存在，他們還是應該小心為上。
“哎，老夫與你們仔細說說吧。”
沈默了半晌，終於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混鯤擺了擺手，一邊開始講起了故事，“作為洪荒生靈，你們應該知道，混沌生盤古，盤古開天辟地，這便是洪荒的由來。只是在盤古開天之前，混沌中已經孕育了無數文明或種族，混沌並非一成不變，其中亦是有著生生滅滅啊！”
對於洪荒眾生來說，盤古是洪荒一切起源，也可以說是洪荒世界的創始者。
但是對於混沌來說，盤古只不過是混沌孕育的一個神靈，僅此而已。
“那也就是說，前輩其實有機會可以效法盤古大神開天辟地，成為一方世界主宰，是吧？”
準提看了混鯤一眼，就見對方頷首。
“不錯，老夫當年確實是有這樣的機會。”
混鯤傲然地承認了自己當年的實力和資本，而後話鋒一轉，“不過世界可沒有那麽好開辟，一方世界需要陰陽齊出，五行皆備，如此才具有演化萬物的可能，即便如此，想在混沌中創造一方世界，必須先打破混沌胎膜，此舉自然會招致災劫！”
“混沌毀滅之劫？”
準提和接引彼此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各自傳承記憶之中盤古開天辟地時，那巨大的混沌青蓮破碎的畫面。
混沌青蓮孕育盤古，開天辟地之時因為承受不住威壓而崩散成了無數靈寶，除此之外，那其中所蘊藏的生生之力更是成為了演化洪荒萬象的另一大根源。
毫不誇張的說，如今洪荒諸多先天眾神，其中一大半都和混沌青蓮的造化生機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沒錯，如果世界能夠頂住毀滅之劫，就可順利形成，不然，世界消散一空，作為創造者，自然也會元氣大傷。”
混鯤回憶起當年的場景，依舊覺得心有餘悸。
他們那個時代，無數神魔蟄伏於混沌，其中不乏有修為強大者。
然而便是神通滔天，在盤古開天時依舊無法抵禦其強大的開天斧威，紛紛於開天斧下隕落為亡魂，一身本源全都成了滋養洪荒的養料，實在是引人唏噓。
“鴻鈞這家夥為了避開天地開辟時的毀滅之劫，使自身散化成無數元氣，而後遁入洪荒，又得天道垂青，這才有了今日今時的造化！”
從回憶中脫離出來，混鯤又說起了當年一些幸存的混沌魔神的遭遇，言語間有著對於鴻鈞的濃濃不滿。
“那你呢？”準提挑眉。
都是同一時代的，按理說，鴻鈞有本事散化成無數元氣，那眼前這位不至於落到被天道封印的下場吧？
“呵呵呵……你們難道不好奇老夫修煉的是什麽大道法則？”
對於準提的這個提問，混鯤非常反常的嘿嘿一笑，同時露出了一口白牙，只給人一種慎得慌的感覺。
“前輩所修煉的恐怕是毀滅之道吧。”接引閉上眼睛，說出了另二人都為之一楞的話。
“你是猜的嗎？”
雖然明知道以接引的眼力是不可能看出自己所修煉的究竟是何大道法則，可混鯤依舊有此一問。
準提則是驚訝於接引對於言語的敏銳程度，同時看著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老者，背後不覺多了一絲冷汗。
毀滅法則啊，那不就是直接和盤古對著幹的嗎？
直到這個時候，準提這才明白為什麽混鯤沒有選擇開天僻地，成為一方世界之主。
且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吧，單純就以自身道路出發，創造一方世界印證自己大道，和阻止一方世界形成毀滅萬物，哪一方更加契合混鯤？
答案不言而喻。
“前輩剛才給出的消息已經足夠多了，若是我還不能得知真相，恐怕也真的無法幫助到你吧？”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接引神色平和，一邊示意準提雙安勿躁。
“哈哈哈，你小子還是有一些可取之處的嘛！”混鯤顯得非常高興。
接引有腦子，這是個好事情，至少代表了他的計劃有概率可以成功。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混鯤惡劣的性子再度作祟，這會兒惡狠狠地盯著準提，“所以你知道為什麽老夫會被天道封印於此了吧？”
知道了他修煉的是毀滅大道，那面對他這個毀滅之神，先前這個出言不遜的小兔崽子應該趕緊抱住自己的大腿祈求原諒吧！
混鯤心中想得非常美，就覺得又重新得回了面子，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
“可是你還是失敗了呀。”
面對兇神惡煞的混鯤，準提視若無睹，轉而說出了更加令人感到紮心的話，“阻止盤古開天辟地，恐怕不僅僅是你們這些混沌神的活命之道，更是你這位毀滅之神的證道之基，但是你敵不過盤古，又不像鴻鈞可以散化成元氣融入洪荒，即便倉皇之際保留了些許生機，也只能以此殘缺之形，被洪荒天道封印於此，不知我說的對不對？前輩——？”
準提自己就是個後世之人，當年穿越過來的時候都感受過天道的雷劫壓迫。
僅憑這一次打交道的機會，準提就知道洪荒天道是一個非常“小心眼”的規則。
天之至私，用之於公，對於天道來說，只要不是自己這方世界的存在，都是需要抵禦的。
而在這些“外來者”中，如果具有強大的力量，又或者是心念不正者，那更是需要予以封印或者制裁驅逐的存在。
當年若非準提及時認下馬甲，等著他的就是一道天雷。
被雷劈完之後，他可能僥幸存活，但是之後的日子也絕對不好過。
畢竟身上有著一個“外來者”的標記，自然不用指望天道能夠如何厚待於自己了。
如今這位混鯤，不就是變相的一個例子嗎？
準提的聲音如同一柄無形的錘子，一下一下砸在混鯤心中，緩緩將他的一些偽裝給砸掉了。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接引一直沈默不語，等到準提說完，他也只是對著混鯤投去目光，似乎是想看看這位曾經的毀滅之神如今又想以何種方式東山再起。
臉上的兇惡之色淡去，混鯤恢覆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那你是否願意幫助老夫？”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也算是切入了正題。
就如準提先前分析的那樣，混鯤如今被天道封印著，雖然不死，但是連自由都得不到，更不用談成就大道。
如今他指望著接引和準提，倘若他們真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混鯤當然也會予以厚報。
“前輩先說需要我們做什麽吧。”
事關重大，準提可不敢輕而一舉答應下來，這會兒也不在乎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隱隱壓迫。
在沒有徹底把話說死之前，混鯤不會對他們動手，也根本不敢對他們動手。
這是準提的底氣，同時也是混鯤的軟肋。
“老夫要你們做的非常簡單。”混鯤伸手指了指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將這完善成一個小世界就可以了！”
“就可以了？”準提重覆了一句，眼見對方點頭，當下呵呵一笑。
“師兄我們走吧。”
將在地上默默打坐的接引一把拉了起來，準提直接無視了混鯤，“老前輩這話說的輕巧，可惜我們人微力薄，只怕是無能為力，還是另請高明吧！”
混鯤的老毛病是又犯了啊，剛才兜了底，結果又開始在關鍵的地方賣關子。
那準提如何能縱他這個毛病？
“師弟所言甚是。”接引明白準提心中所思所想，此時與之配合的可謂天衣無縫，兩人這就打算原路返回，看起來是不打算搭理混鯤了。
“等等等等！”
一看準提真的要拉著接引就跑，混鯤這會兒又慌了，“好，老夫說實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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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算是老夫輸了！”
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混鯤隨後對著準提道：“你們可知道你們是如何進入這方洞府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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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而知道這一點的自己還非要這麽問，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好了，你閉嘴吧！”心中無語的混鯤這會兒也不鋪墊了，直接說：“這個洞府名為‘九幽’，位於洪荒大地底部，原本乃是老夫用來作為吾證道之處，卻因為一些緣故而被天道封存，爾等回來到此處只能說是天意啊！”
對於自己一手開辟的道場，混鯤幾乎具有一切解釋權。
別說接引和準提修為還不到太乙，就算他們倆全都證了大羅道果，在沒有天道同意的情況下，他們都不可能進入九幽。
而如今他們確確實實又來到了自己面前，那自然就只剩下了一個解釋——天道允許的唄！
“哦，原來如此啊。”準提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靜待著對方的下文。
通過混鯤這只言片語，他得出的線索可以推斷對方絕對是了不起的大神通之士。
但也僅限於此了。
混鯤說這裏是他準備的證道之地，可是卻沒說清楚天道為何會將其封存，這其中顯然是存在著些許難以言明的地方啊！
準提心中好奇，不過也不追問。
該他們知道的，他們早晚都會知道，不急於一時，除此之外，混鯤既然有求於自己等人，回頭也不怕他不說。
與此同時，接引在聽到洪荒底部時，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
只不過準提何混鯤這會兒各有想法，全都忽略了接引的神色。
“說起來，老夫與鴻鈞他們乃是一個輩分的，我等幾乎是同一時間誕生混沌之中，我們都曾親眼見證盤古開天辟地，只不過，洪荒形成之後，我等境遇不同啊……一切只能說是造化了。”
雖然混鯤盡量用平淡的語氣來敘述這件事情，但是準提依舊聽的出對方心中的不平，甚至可以說是氣憤。
準提心中猜測，混鯤的怨氣恐怕就是來源於鴻鈞等人可以隨意在外行走，而他卻要被天道封印在此。
試想一下，大家都是差不多時候誕生的存在，結果旁人可以無拘無束遨游天地，自己卻要被鎮壓於一方，時間久了當然會心生不滿。
準提代入了一下，就也挺同情這老頭的。
不過這同情也就持續了一秒鐘，相比起同情，準提更為驚訝的是混鯤的身份。
按照混鯤的自述，他們全都生於混沌，那也就是說像鴻鈞這一批大神其實都是混沌時期便已然誕生。
那似乎應該將其稱之為“混沌神”？
準提知道，似自己和接引這樣的先天之靈，雖說其本身是在天地誕生之前便已然存在，但是真正生出意識，化形成人，還是在盤古開辟世界之後無數年方才得道的。
這樣算輩分的話，他們比起鴻鈞、混鯤天然就矮了一頭！
不過自己因為是後世穿越的意識，又不可算成尋常先天之神的例子。
“所以說，前輩其實並非這方世界的生靈？鴻鈞前輩也不是？”
相比起正在糾結這件事情的準提，接引更為敏銳地捕捉到了這段話中的重點。
混沌神，便是生於混沌之中的神，那就並非洪荒世界土生土長、天然孕育之生靈。
天道是一方世界運行規則所成，天然便是以保護己方世界以及其附屬一切為己任。
那在洪荒天道眼裏，像混鯤之流，自然是需要防備的存在啊！
“不錯。”
面對接引的追問，混鯤點了點頭，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那前輩身上的鎖鏈便是天道枷鎖嗎？”
眼看接引點破了那一層窗戶紙之後混鯤也大方承認，準提說話同樣也是絲毫不婉轉。
“……”混鯤狠狠瞪了準提一眼，而後一手捂著自己的心口，顯然是又被傷到了。
“師弟慎言。”
在知道混鯤並非洪荒孕育之神後，這位老者在接引心中的危險等級又提升了好幾個層次。
哪怕如今混鯤被天道封印著，接引同樣不敢大意。
能被封印，那就代表著混鯤至少有威脅到天道的可能，若不夠格，天道可不會費心巴力來封印對方。
對於這樣的存在，他們還是應該小心為上。
“哎，老夫與你們仔細說說吧。”
沈默了半晌，終於調整好自己的心情，混鯤擺了擺手，一邊開始講起了故事，“作為洪荒生靈，你們應該知道，混沌生盤古，盤古開天辟地，這便是洪荒的由來。只是在盤古開天之前，混沌中已經孕育了無數文明或種族，混沌並非一成不變，其中亦是有著生生滅滅啊！”
對於洪荒眾生來說，盤古是洪荒一切起源，也可以說是洪荒世界的創始者。
但是對於混沌來說，盤古只不過是混沌孕育的一個神靈，僅此而已。
“那也就是說，前輩其實有機會可以效法盤古大神開天辟地，成為一方世界主宰，是吧？”
準提看了混鯤一眼，就見對方頷首。
“不錯，老夫當年確實是有這樣的機會。”
混鯤傲然地承認了自己當年的實力和資本，而後話鋒一轉，“不過世界可沒有那麽好開辟，一方世界需要陰陽齊出，五行皆備，如此才具有演化萬物的可能，即便如此，想在混沌中創造一方世界，必須先打破混沌胎膜，此舉自然會招致災劫！”
“混沌毀滅之劫？”
準提和接引彼此對視一眼，都想到了各自傳承記憶之中盤古開天辟地時，那巨大的混沌青蓮破碎的畫面。
混沌青蓮孕育盤古，開天辟地之時因為承受不住威壓而崩散成了無數靈寶，除此之外，那其中所蘊藏的生生之力更是成為了演化洪荒萬象的另一大根源。
毫不誇張的說，如今洪荒諸多先天眾神，其中一大半都和混沌青蓮的造化生機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沒錯，如果世界能夠頂住毀滅之劫，就可順利形成，不然，世界消散一空，作為創造者，自然也會元氣大傷。”
混鯤回憶起當年的場景，依舊覺得心有餘悸。
他們那個時代，無數神魔蟄伏於混沌，其中不乏有修為強大者。
然而便是神通滔天，在盤古開天時依舊無法抵禦其強大的開天斧威，紛紛於開天斧下隕落為亡魂，一身本源全都成了滋養洪荒的養料，實在是引人唏噓。
“鴻鈞這家夥為了避開天地開辟時的毀滅之劫，使自身散化成無數元氣，而後遁入洪荒，又得天道垂青，這才有了今日今時的造化！”
從回憶中脫離出來，混鯤又說起了當年一些幸存的混沌魔神的遭遇，言語間有著對於鴻鈞的濃濃不滿。
“那你呢？”準提挑眉。
都是同一時代的，按理說，鴻鈞有本事散化成無數元氣，那眼前這位不至於落到被天道封印的下場吧？
“呵呵呵……你們難道不好奇老夫修煉的是什麽大道法則？”
對於準提的這個提問，混鯤非常反常的嘿嘿一笑，同時露出了一口白牙，只給人一種慎得慌的感覺。
“前輩所修煉的恐怕是毀滅之道吧。”接引閉上眼睛，說出了另二人都為之一楞的話。
“你是猜的嗎？”
雖然明知道以接引的眼力是不可能看出自己所修煉的究竟是何大道法則，可混鯤依舊有此一問。
準提則是驚訝於接引對於言語的敏銳程度，同時看著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老者，背後不覺多了一絲冷汗。
毀滅法則啊，那不就是直接和盤古對著幹的嗎？
直到這個時候，準提這才明白為什麽混鯤沒有選擇開天僻地，成為一方世界之主。
且不說他有沒有這個能力吧，單純就以自身道路出發，創造一方世界印證自己大道，和阻止一方世界形成毀滅萬物，哪一方更加契合混鯤？
答案不言而喻。
“前輩剛才給出的消息已經足夠多了，若是我還不能得知真相，恐怕也真的無法幫助到你吧？”淡淡地反問了一句，接引神色平和，一邊示意準提雙安勿躁。
“哈哈哈，你小子還是有一些可取之處的嘛！”混鯤顯得非常高興。
接引有腦子，這是個好事情，至少代表了他的計劃有概率可以成功。
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混鯤惡劣的性子再度作祟，這會兒惡狠狠地盯著準提，“所以你知道為什麽老夫會被天道封印於此了吧？”
知道了他修煉的是毀滅大道，那面對他這個毀滅之神，先前這個出言不遜的小兔崽子應該趕緊抱住自己的大腿祈求原諒吧！
混鯤心中想得非常美，就覺得又重新得回了面子，整個人都有點輕飄飄。
“可是你還是失敗了呀。”
面對兇神惡煞的混鯤，準提視若無睹，轉而說出了更加令人感到紮心的話，“阻止盤古開天辟地，恐怕不僅僅是你們這些混沌神的活命之道，更是你這位毀滅之神的證道之基，但是你敵不過盤古，又不像鴻鈞可以散化成元氣融入洪荒，即便倉皇之際保留了些許生機，也只能以此殘缺之形，被洪荒天道封印於此，不知我說的對不對？前輩——？”
準提自己就是個後世之人，當年穿越過來的時候都感受過天道的雷劫壓迫。
僅憑這一次打交道的機會，準提就知道洪荒天道是一個非常“小心眼”的規則。
天之至私，用之於公，對於天道來說，只要不是自己這方世界的存在，都是需要抵禦的。
而在這些“外來者”中，如果具有強大的力量，又或者是心念不正者，那更是需要予以封印或者制裁驅逐的存在。
當年若非準提及時認下馬甲，等著他的就是一道天雷。
被雷劈完之後，他可能僥幸存活，但是之後的日子也絕對不好過。
畢竟身上有著一個“外來者”的標記，自然不用指望天道能夠如何厚待於自己了。
如今這位混鯤，不就是變相的一個例子嗎？
準提的聲音如同一柄無形的錘子，一下一下砸在混鯤心中，緩緩將他的一些偽裝給砸掉了。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接引一直沈默不語，等到準提說完，他也只是對著混鯤投去目光，似乎是想看看這位曾經的毀滅之神如今又想以何種方式東山再起。
臉上的兇惡之色淡去，混鯤恢覆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那你是否願意幫助老夫？”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們也算是切入了正題。
就如準提先前分析的那樣，混鯤如今被天道封印著，雖然不死，但是連自由都得不到，更不用談成就大道。
如今他指望著接引和準提，倘若他們真能助自己一臂之力，混鯤當然也會予以厚報。
“前輩先說需要我們做什麽吧。”
事關重大，準提可不敢輕而一舉答應下來，這會兒也不在乎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隱隱壓迫。
在沒有徹底把話說死之前，混鯤不會對他們動手，也根本不敢對他們動手。
這是準提的底氣，同時也是混鯤的軟肋。
“老夫要你們做的非常簡單。”混鯤伸手指了指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將這完善成一個小世界就可以了！”
“就可以了？”準提重覆了一句，眼見對方點頭，當下呵呵一笑。
“師兄我們走吧。”
將在地上默默打坐的接引一把拉了起來，準提直接無視了混鯤，“老前輩這話說的輕巧，可惜我們人微力薄，只怕是無能為力，還是另請高明吧！”
混鯤的老毛病是又犯了啊，剛才兜了底，結果又開始在關鍵的地方賣關子。
那準提如何能縱他這個毛病？
“師弟所言甚是。”接引明白準提心中所思所想，此時與之配合的可謂天衣無縫，兩人這就打算原路返回，看起來是不打算搭理混鯤了。
“等等等等！”
一看準提真的要拉著接引就跑，混鯤這會兒又慌了，“好，老夫說實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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